无人无灯的“灯塔工厂”点亮福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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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从卫星上拍摄的照片清晰可见中国东南沿海城市的夜晚灯光璀璨，这些灯光中不仅有市民夜生活的灯光，也有工厂连夜生产的灯光。而处于长三角和粤港澳大湾区之间的福建省的部分工厂，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没有灯光，也没有工人，被称为“灯塔工厂”——“世界上最先进的工厂”，它们是具有榜样意义的数字化制造和全球化4.0示范者，代表着当今全球制造业领域智能制造和数字化最高水平。

  “灯塔工厂”为福建省工业发展补短板、调结构、增后劲提供了坚实支撑。2018年至2022年，福建工业增加值从1.48万亿元增加到1.96万亿元，年均增长6%，总量从全国第7位提高到第5位。目前福建省共有78家国家企业技术中心、128家省级及以上工程研究中心（工程实验室），培育形成4个国家级战略性新兴起的产业集群和17个省级战略性新兴起的产业集群。

  6月，“高水平质量的发展调研行”采访团走进福建闽南的几座城市，一路被闽南人“爱拼才会赢”的创业精神感动之余，更被卫浴行业的中国第一、全球单体最大的LED植物工厂等企业的科技力量震撼，被福建省坚持以高水平发展为主题，加快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的精神深深触动。

  “黑科技”产品代表了最前沿的科学技术产品，也代表着这类产品未来的大趋势。在位于南安市的九牧集团5G零碳“灯塔工厂”，能看到各种“黑科技”卫浴产品：如智能语音控制、紫外线杀菌、一站式尿检……小小马桶集万千科技于一身，搭载不同智能模块，马桶就能够完全满足不同的个性化市场需求。

  参观者一饱眼福“黑科技”产品的同时，惊讶工厂里没有传统制造业灯火通明、人声嘈杂的生产景象：注塑全过程由机器人生产，灵活的AGV（无人自动导引运输车）小车满载生产物料在车间内灵活穿梭，精巧的机械手代替手拿喷枪的工人为陶瓷马桶施釉，既全方面覆盖了喷釉死角，又消弭了喷釉对工人和环境能够造成的粉尘污染。这里的工业机器人每天24小时不停歇工作，全年365天不开灯生产……

  “5G‘灯塔工厂’每年可产450万套智能马桶，品质合格率达99%。”九牧集团科牧智慧制造研发院相关负责的人介绍，“灯塔工厂”生产效率提升67%，物流运输效率提升45%，每年可达成碳减排1.8万吨，每年节水超一个杭州西湖水量，创造了全球卫浴行业数智化的绿色示范样本。

  “十三五”期间，福建全社会研发投入年均增长18.4%，比全国中等水准高出6.2个百分点，位居东部省份第一。福建的企业不惜投入搞研发，这在属于传统卫浴行业的九牧集团身上可见一斑。九牧集团在全球设有16个研发中心、15家高端数智工厂，行业首创零碳5G“灯塔工厂”，荣获国家级绿色工厂企业。与华为鸿蒙达成行业首家全屋智能战略合作伙伴，建成行业全球首个质量技术转化中心。近年来，每年的研发投入不低于销售额的10%，主导制定国际标准20多项、国家标准200多项，获得超200项全球设计大奖，全球卫浴行业设计金奖第一。

  “10年前，我们还到日本去买智能马桶盖，但是现在倒过来了，九牧每年有100多万台的智能马桶盖出口到日本。”九牧集团党委书记、董事局主席林孝发自豪地说，作为传统产业蝶变后的卫浴行业中国第一，九牧集团以科学技术创新和数字化变革催生新发展动能，率先布局智慧智造数字工业，全面实现生产车间少人化、管理交互智能化、日常生产低碳化，为卫浴行业探索出全新的数智赋能成功样板。

  看过电影《流浪地球》的观众可能会对地下城的片段产生一个疑问：长时间居住在地下城，怎么种蔬菜吃？没有土壤、没有阳光、没有工人，一样有新鲜的蔬菜吃。在位于泉州市安溪县湖头镇福建省中科生物股份有限公司（以下简称中科生物）的无人植物工厂回答了这个疑问：隔着玻璃窗可见车间里分布着几排高达十层的植物生产层架，高高耸立的植物栽培架上，绿油油的蔬菜在特殊的LED灯照射下茂盛生长。自动机械臂定点定时做相关操作，能根据植株大小进行自动分栽，以此来实现光能的高效利用。

  “在我们工厂，植物生长不需要阳光，不受自然环境制约，我们给不同的植物定制独一无二的LED‘光’配方，植物会更高产，品质也更可靠。”在中科生物工作已近5年的女博士查萍告诉中国妇女报全媒体记者，为大力推进全球植物工厂的产业化进程，中科生物目前拥有全球最大、植物工厂和植物种植类型最齐全的植物工厂中试基地，建成了国际上单体面积最大的首栋1万平方米生长环境智慧控制的植物工厂，日产绿色无污染、高品质蔬菜1.8吨；研发建成第3代自动化植物工厂（UpLift3.0），解决了蔬菜自动化采收难和人力成本高的难题，全球首次实现了从播种、育苗、分栽、生产、采收到包装及栽培设备的清洗，物流等植物生产全过程的自动化和无人化。

  “植物的生物量90%源于光合作用，植物更青睐可见光的蓝色和红色部分，因此将以红光和蓝光为主的光按照特殊的比例配比制成光谱，通过定制人工光源取代太阳光。”作为发育生物学博士，查萍还透露，植物生长同样是需要关灯休息的，并不是24小时全天光照最佳。

  据了解，由于这里的蔬菜全程生长在洁净空间中，没有病虫害困扰，不用一点农药，所以这里的蔬菜口感好、味道鲜美且安全。经第三方机构检验测试发现，植物工厂种植的蔬菜不仅没有农药、重金属等有害于人体健康的物质，而且维生素、膳食纤维、矿物质等营养成分相较于传统种植的蔬菜高出几倍。

  “植物工厂对夏冬型作物均能缩短育种周期，实现一年连续4~6代的加速育种。”查萍介绍，由于植物工厂不受自然环境影响，全年可连续生产，自动化程度高，单位面积产量比传统大田农业生产多几十倍甚至上百倍，是实现农业工业化和现代化的重要途径。

  根据生产植物的类别，中科生物还在基地设有叶菜植物工厂、药用植物工厂、茄果类蔬菜植物工厂等，也种植了金线莲、石斛等经济价值更高的药材，建成世界上首栋药用植物金线莲植物工厂，率先实现了果菜、蓝莓和茶叶在植物工厂内的规模化生产。

  据悉，中科生物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有关技术及设备已在航空航天、沙漠荒岛、远洋舰船等特殊环境领域得到应用，成套系统已成功出口30多个国家。